周 艳

一年四季，我最爱秋。而一年十二个月，最喜却是春末夏初的四月。大抵是因为现如今南方的秋往往是“眼一闭一睁”就没了，还没来得及五彩斑斓，容不得你细细品味。又或许人的嗅觉记忆果真比视觉更隽永，于是四月的花香便刻在心魂深处，久久不散了。

海桐在街边道旁的绿化带中很常见，深绿色光滑的叶子，白色的小花像把小伞撑开，一场小雨过后，香气像被浸润过一般，湿漉漉的。

偶尔，公园里会种上一架紫藤，一串串紫色的花从顶上垂下来，风一吹像无数紫风铃摆动，花香中仿佛带着悦耳的铃声。

山野间有许多野刺花，默默无名，大家都这么叫它。小时候贪玩，剥开它带刺的皮，娇嫰的枝甜甜的，孩子们都放在嘴里嚼。开起来漫山遍野，林木沟堤、乱石峭壁， 白的粉的都有，仿佛一夜间就全开了，把香气往你鼻子里灌。

柚子花应该是最香的了。那感觉，就是你从开满映山红的小径穿过，原本满心满眼全是那红那粉，接着路过一片鸢尾花，又满心满眼全是那紫那蓝，突然在一个拐角，你就被那悠长的香气勾了魂，硬要寻了过去，抬头看着那一簇簇洁白，闭上眼贪心地一口接一口地吸，怎么也舍不得走。

（作者单位：湘潭市人民检察院）